“多谢三叔母。”
待他们二人离开后姜宁暄见姜宁姝迟迟不离开，“阿姐，你先回去吧，夜里冷。”
姜宁姝蹲下来摸摸她的头：“下次受了欺负，记得告诉阿姐。”
姜宁暄乖巧地点点头。
姜宁姝回到自己屋子里，她一进去便感觉到有其他人的气息：“谁？”
萧瑾嗣明显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变了，连忙走出来：“是我，萧瑾嗣。”
姜宁姝仍不敢放松警惕，“你来做什么？我和你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
别套近乎。
萧瑾嗣低低地笑了声：“今夜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停顿了下，声音渐渐小了些：“和你母亲有关的东西。”
姜宁姝震惊了一瞬，“什么东西？”
萧瑾嗣拿出一纸信封递给姜宁姝，神色带上了些正经：“这个东西是半个时辰前送到我这儿的，我还没看过。”
姜宁姝接过拆开看，『属下没有发现有关姜夫人的任何踪迹』姜宁姝的心越来越凉。
“怎么了？”萧瑾嗣看她表情不对于是凑过去看信上的内容。
“消息准确吗？”
“我派出的是我的暗卫，应当有十分准。”
萧瑾嗣对于这个结果是意料之内，姜家是百年大族，这样都找不到姜夫人的踪迹，可见找姜夫人并非易事。
萧瑾嗣低头去看姜宁姝时才发觉二人考得很近，她身上的清香不知何时把自己包围，好像是暗麝？
等等，自己在做什么？萧瑾嗣立刻反应过来，和姜宁姝拉开距离。
姜宁姝没注意到他的这一系列举动，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萧瑾嗣就在旁边陪着她。
萧瑾嗣掏出了随身带着的葫芦，递给她：“想试试这酒么？葫芦是新的。”
姜宁姝接过，一个人一声不吭地把酒喝了个精光，眼神清明，看不出半分醉态。
“我母亲自我三岁时就消失了，我找不到她的那天好像是个雨天，阿暄堪堪三个月，而父亲此时又有新的子女出生。
寻妻多年就是个屁。
爱妻的幌子给武安侯，给姜家带来的利益不是一星半点，原来年少时的情爱也不过如此。
我想找到我母亲，我不想再做大人了。”姜宁姝的声音带了些酒后的沙哑。
姜宁姝有些不胜酒力，坐了下来，萧瑾嗣也跟着坐了下来。
二人就并坐在窗户前，二人身上的香味互相交错，相互试探。
她曾经在黑夜里独自消化了一遍又一遍的心事如今又如往常一样在席卷她的心绪，只是现在身旁多了一个他。
姜宁姝觉得自己大概是疯魔了，竟然会对萧瑾嗣说出这些话。
这酒后劲有些大，姜宁姝靠在了萧瑾嗣的肩膀上，坠入梦乡时闻到了一股令人心安的松香味。
萧瑾嗣就依着姜宁姝这样任意的靠着，甚至不敢动，怕惊醒了她。
直至丑时，
姜宁姝悠悠转醒，看到萧瑾嗣，瞬间清醒，“多谢。不过我还有些事。”
姜宁姝直直地盯着萧瑾嗣的眼睛，萧瑾嗣的眼睛很好看，淡淡的琥珀色，深邃悠远，可荣千军万马之势。
“你为何要告诉我？”
萧瑾嗣丝毫不避讳她的目光，“这是我的诚意，萧瑾嗣的诚意，不是萧瑾丞的，不是安淮王的，只是萧瑾嗣的。”
姜宁姝尚有疑虑，萧瑾嗣又接着开口，“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事关三年前你及笄时的那场莫名其妙的动乱，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人能够伴我一起调查这件事。”
姜宁姝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东西，只是在今日的某一个时候她知道自己或许已经和萧瑾嗣绑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或许是在那封信里，或许是在那壶酒中，或许在那股松香味里。